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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芪大将三大医家详解黄芪之法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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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黄芪的经验心得

中医理论一贯认为黄芪是升阳之药,每当我讲黄芪能治疗高血压时,听者多产生疑问。年8月有机会到新加坡交流中医学术,又被问及升阳之黄芪何以能治高血压?我举出《中药研究文献摘要》有这方面的研究。报告称:“与其他六种可以注射的降血压制剂比较,证明黄芪的作用强大。虽然有的药剂可使血压持续性下降的作用,但此中药剂大剂量使用后,可使动物衰弱。”我的经验得到药理研究的证明。

李东垣《脾胃论》生发脾阳,必用黄芪;张锡纯《衷中参西录》之升陷汤治雄重大气下陷以生箭芪八钱为主药。张氏认为黄芪补气,兼能升气,善治胸中之大气下陷,又说黄芪之升补,尤善治流产崩带。怎样解释黄芪降压与升陷之理?有人会想到中药往往有“双向作用”故黄芪既能升提又能降压。但如何掌握升降之机?我的经验,黄芪轻用则升压,重用则降压。为什么药理研究只得一个降压的结果?因为动物实验都是大剂量用药进行研究的,所以得出降血压的结果。我治疗低血压症,喜用补中益气汤,汤中黄芪的分量不超过15克。治疗气虚痰浊型高血压,黄芪分量必用30克以上。

当然,论方剂补中益气汤除了黄芪之外还有柴胡与升麻,可使升提之力倍增;在重用黄芪降血压时亦可加潜阳镇坠之品,效果当然更好,但不加镇坠药亦有降压的作用,这是可以肯定的。我曾会诊一中风患者,偏瘫失语而血压偏高,辨证为阳虚血瘀之证,处方以补阳还五汤,黄芪照方用四两。该医院西医主任学过中医,对黄芪四两有顾虑,拟加西药降压,我说不必,照方服药后血压不升反降,乃信服。

虽说黄芪重用可以降压,有证有据,但黄芪仍然是益气升阳之药,这一点不可不加以注意。如果辨证为肝阳上亢或有内热之高血压亦想用几两黄芪以降压,则犯“实实之诫”了!慎之慎之。由此可见,药理学之研究目前尚未能为我们解答全部之问题也。辨证论治乃中医之精华。

李东垣认为黄芪能补三焦之外,又能实卫气。

卫气者,所以温分肉而充皮肤,肥腠理而司开阖者也,“实卫”就是“固表”。李氏又说防风能制黄芪,黄芪得防风其功愈大,乃相畏而相使也。其后《丹溪心法》有自汗之名方“玉屏风散”之创立。此方不但治自汗,有些盗汗之属气虚者亦适用,我用此方治疗不少盗汗证。《丹溪心法》原防风与黄芪一两,白术二两,每服药散三钱加姜三片,水煎服。我用此方为了方便,常用汤剂,各药之分量为:黄芪12克,白术15,防风3克克,不用生姜。这是根据方歌“发在芪防收在术”之意也。

有一例自汗盗汗之患儿,治以玉屏风散,稍见效,后因药房缺白术,有一医建议用苍术代白术,服后盗汗淋漓!不知苍术功能燥湿发汗,凡阴虚内热,气虚多汗者忌服。玉屏风散治自汗盗汗若兼阴虚者,加生龙骨、生牡蛎各30克或加浮小麦、糯稻根各30克,若汗出特多者则加麻黄根10克。至于纯阴虚之盗汗,李东垣之当归六黄汤往往效如桴鼓。我曾会诊一烧伤病人,每晚盗汗严重,仅用当归六黄一剂而汗止。本方黄芪之分量为其它药量之一倍,此阴阳互根之义也。

医院按我惯用之比例,制成玉屏风散,每用10~12克,水煎服,每天一剂,服半月至一月,以治疗容易感冒之患者,以取代注射丙种球蛋白(该地喜用丙种球蛋白成风)据说有相当好的效果。用玉屏风散预防感冒,是名医蒲辅周的经验。蒲氏认为此散用三至五钱即可,用量过重有胸闷不适之弊云。此散预防感冒,值得进一步研究。

关于黄芪的升提作用,上一则医话谈及对高血压之属于气虚痰浊者,重用可降;但对于脏器下垂者,有宜重用黄芪以升之,血压之升降于脏器之升提不同。如子宫脱垂,治以补中益气汤加首乌,黄芪必须重用30克以上。曾治胃粘膜脱垂之患者,用四君子汤加黄芪30克,配枳壳3克作为反作,一升一降,升多降少,未用一味止痛药,再珍时已无胃痛。《中药大辞典黄芪》条目内载内蒙古《中草药新医疗法资料选编》治脱肛方,用黄芪四两,防风三钱。此方实出王清任治脱肛之黄芪防风汤,王氏方:黄芪四两、防风一钱。李东垣认为:防风能制黄芪,黄芪得防风其功愈大,乃相畏而相使也。则王清任之黄芪防风汤源出于东垣,防风之分量不宜多用。

曾治一气阴两虚之胎死腹中患者,用平胃散加芒硝不效,后借用王清任治产难之加味开骨散,外加针灸,一剂而死胎产下。该方即开股三(当归30克、川芎15克、血余炭9克、龟板24克)加黄芪克,龟板缺货未用。此例说明黄芪重用又可以下死胎,可上可下皆在于气虚故也。

黄芪在外科疮疡方面,也是一味重要药物。医院会诊一患者,腋下肿瘤摘除之后,伤口久不愈合,不断渗液,一天不知要换多少纱布。用补益气血之剂重用黄芪30克药后渗液减少,不半月而伤口愈合,此黄芪内托之功也。

疖疮不是大病而相当棘手,每每此伏彼起,反复不已。年曾治一小孩,自两岁开始,每至夏季,疖疮发作,用抗菌素时稍好,稍好又发,如是反复,交秋之后乃愈。三岁时夏季又发,至秋而愈。及四岁,时正六月,满头疖疮,人虽不瘦而面黄唇淡,舌胖嫩苔白,脉细。此正气虚不能抗拒病邪所致,拟扶正却邪标本同治,处方:黄芪、皂角刺、青天葵、野菊花、浙贝母、银花、蒲公英各9克、陈皮、白术、甘草各6克,四剂。再诊,新起之疖疮已少,即用前法:黄芪、白术、茅根花各9克,皂角刺6克,云茯苓、绿豆、炙甘草12克,四剂。疖疮乃不再起。患儿之父为军医,翌年一月求治断根,为处预防方:黄芪9克,防风、甘草、浙贝母各6克,陈皮3克,白术、蒲公英各12克。嘱其于四月开始,每周二剂,此后疮为再发。

王清任善用黄芪,特别是重用黄,最重者用至八两(克),我仿其法治一截瘫患者,曾用黄芪十二两(克),效果不错。药理实验与临床都证明黄芪无毒性,但黄芪到底是药而不是粮食,用之对证则效,用之不当则出偏差。四十年代治一肺结核患者,于养阴除痰药中加入黄芪9克,服一剂后觉额部发热,第二剂全面部发热,三剂面颈均觉热,撤去黄芪热自消失,使我印象深刻。曾用补阳还五汤治脑血栓之中风患者,药后觉头皮痒甚而体温增高一度左右,脉稍浮,误以为外感,改用辛凉解表之剂,一剂而热退,再用黄芪90克,又再发热,右上肢活动反而退步,失语稍有进步,乃知辨证不准确。细察患者脉虽然虚大,但舌苔厚腻而舌质不胖亦无齿印,此证痰瘀比较,痰湿重于血瘀,气有些虚但不甚,改用祛痰为主稍加祛瘀之药,以五爪龙代黄芪,证虽向好转。这又是一次教训。

虽说黄芪重用可以降压,有证有据,但黄芪仍然是益气升阳之药,这一点不可不加以注意。如果辨证为肝阳上亢或有内热之高血压亦想用几两黄芪以降压,则犯“实实之戒”了!由此可见,药理学之研究目前尚未能为我们解答全部之问题,仍须辨证论治。

邓铁涛书籍:

黄芪益气为栋梁

黄芪是临床应用最广的一味补气中药,几千年来被广泛地用于多种病证的治疗,而且其作用不断有新的发现,所治病证也越来越多。

补气升阳用广效良

关于黄芪之甘温补气升阳,《神农本草经》即有类似记载。药理研究发现,其有类性激素作用和兴奋中枢神经系统,提高免疫功能的作用,因此应用很广,也确有很好的疗效。张学文应用黄芪几十年,体会到此药的补气作用和升阳作用非常显著,如辨证准确,配伍得当,往往可以收到理想效果。

补气疗虚

主治久病元气虚损,身体羸弱之少气懒言,语言低弱,四肢疲乏,精神不振等。此时常与人参等配伍。古人认为,黄芪善补肌表气虚,人参善补五脏之气,两药合用,则内外表里气虚皆补,适用于元气虚损较重者。如保元汤、十全大补汤等均是参、芪并用,补力强劲。

补气健脾

黄芪补气,尤长于补中益气。脾胃气虚,疲乏无力,四肢倦怠,食少便溏或泄泻者,炙黄芪配伍白术、茯苓、*参、山药等,有很好的益气健脾作用。如古之名方补中益气汤、黄芪健中汤等。

补气生血

黄芪补气为主,而气血同源,故可用于气虚兼血虚之证,通过补气而生血。适用于劳倦内伤之肌热面赤,脉洪大而虚或血虚头昏头晕者。常配伍当归,如当归补血汤,也可配伍桂圆肉、鹿角胶、鸡血藤、阿胶等补血药。

补气摄血

用于气虚不摄之便血、崩漏、月经过多等。常配伍人参、白术、桂圆肉、当归等,如归脾汤。

补气助阳

气虚日久,常兼阳虚。黄芪甘温,如配伍附子、肉桂等,可用于气阳两虚之证。如再造散即益气助阳兼解表证之方,黄芪在方中可补元气,固肌表,助药势,有助于驱邪外出。

补气升阳

黄芪补气,味薄而主升清,本身就有一定升提清阳作用,如配伍人参、白术、柴胡、升麻之品,则可升发脾胃清阳,主治中气下陷之久泄、脱肛、胃下垂、子宫脱垂等清阳下陷之证,如补中益气汤、升陷汤。

补气生津

对气阴两伤、气化不行之消渴,亦可用黄芪之补气作用,敷布津液而治消渴,如玉液汤。

补气活血其功卓越

黄芪之益气作用,世所公认,而对其活血作用,尚认识不足。其实,早在《名医别录》中就有它“逐五脏间恶血”的记载,《本经逢源》云其可以“通调血脉,流行经络,可无碍于壅滞也”。

从临床实践看,瘀血证存在于众多疾病的各种阶段及证型中,而气虚血瘀又是造成血瘀证的一种常见病因。因黄芪能补气;气为血帅,气行则血行,气虚则血运无力,必然运行迟滞而瘀,故气壮则血畅行。《本经疏证》说:“黄芪利营卫之气,故凡营卫间阻滞,无不尽通,所谓源清流自洁也。”现代药理研究证实,黄芪有强心、增加心搏出量、扩张外周血管等作用。因此,黄芪的补气活血作用,不仅在理论上而且在临床实践中均是有充分根据的,以此来治疗疑难病证,用途甚广。

补气活血,擅治气虚血瘀中风。黄芪大补脾胃元气,使气旺以促血行,可用于气虚血瘀所致的中风。常用炙黄芪20~30克,配合当归、赤芍、桃仁、红花、川芎、地龙等,如补阳还五汤,用治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言语謇涩、下肢痿废、小便频数等症。经多年临床运用,确有较好疗效。病久气虚甚者,黄芪用量可逐渐加大至60~90克。

补气通滞,可治血痹黄芪补气,使营卫气足,可推动血运,如配合养血活血药,可治血痹。如黄芪配伍桂枝、白芍、生姜、大枣,即黄芪桂枝五物汤,治疗血痹证之肢体麻木。现代用此方化裁,可用于坐骨神经痛等疑难病证,有较好疗效。若以黄芪配伍姜黄、当归、赤芍、防风、羌活等即蠲痹汤,可用于上肢风湿痹痛,现用于肩周炎等,也取其补气活血通痹之功。故在临床上,凡属血痹证者可大胆用之。

补气活血,可消癥散结部分癥积、肿瘤病人,元气虚弱,不但因气虚无力推动气血运行而致血滞痰凝,而且因气虚血弱,无力抵抗病邪,驱邪外出,致成癥积、肿瘤。可用黄芪配伍其他扶正、活血、化痰软坚、消散癥积之品,用于肿瘤的防治,起到扶正祛邪,补气活血的作用。现代许多肿瘤防治方中均配伍黄芪,其意即在于补气扶正,消癥散结。

补气活血,可治折伤、恶血凝滞肿痛《普济方》有黄芪散(黄芪、白芍、生地、附子、当归、续断、桂心、干姜、大黄、花椒)可治跌打、骨折所致恶血瘀滞,凝滞疼痛,具有补气活血消肿之功。该书还用黄芪配桔梗治疗胸痹,也是此意。

益气解毒托毒生肌

现代药理研究已证实,黄芪的补气作用可以提高机体免疫功能,从而可用于多种因免疫功能低下之慢性炎症及疮痈溃后久不收口之症,能取得良好效果。

益气解毒,可治慢性肝炎、慢性胃炎、肾炎等疾病黄芪补气作用显著,具有保护肝脏,防止肝糖原减少的作用,配伍白术、茯苓、五味子、甘草等益气健脾药及茵陈、板蓝根、白花蛇舌草、虎杖、蚤休等解毒利湿药,可治疗慢性肝炎(尤其是“乙肝”),现已广泛地运用于临床,效果良好。

若配伍郁金、乌梅、金钱草,可治慢性胆囊炎;

配伍黄柏、知母、蒲公英、芡实等,可治慢性泌尿系感染;

配伍*参、白术、益母草、茯苓、白茅根、防己等可用于慢性肾炎,消除蛋白尿;

配伍肉桂、吴茱萸、枳壳、桃仁、红花、三棱、莪术等,可用于治疗萎缩性胃炎,其他如慢性骨髓炎,阴性脓肿等的某些证型,也多有配伍黄芪的。

益气托毒,可用于疮疡溃后久不收口等。黄芪有良好的益气托毒生肌之功,古今广泛应用它治疗气虚无力托毒外出之阴疽久不溃破或溃后久不收口者。如黄芪配伍当归、穿山甲、皂角刺、川芎(即《外科正宗》透脓散),用于疮痈已成脓,外不易溃破且漫肿无头等症。若配伍人参、当归、熟地、川芎、茯苓、官桂等,可治疮疡溃后久不收口者,如内补黄芪汤。

益气固表表虚自汗必用

黄芪具有很好的益卫固表作用,是治疗表虚自汗要药。如配伍防风、白术,即玉屏风散,专治表虚自汗、易感冒者。

配伍牡蛎、小麦、麻黄根,即牡蛎散,可治表虚之自汗或盗汗;

配伍当归、生熟地、黄连、黄柏、黄芩,即当归六黄汤,治阴虚火扰之盗汗。因黄芪最擅长益气走表,故表虚自汗者多视为必用之品。

利水退肿,可治风水、皮水

黄芪的利尿作用较显著,用药后尿量可增加64%,已为实验证实。古方防己黄芪汤,以黄芪配伍防己、白术、甘草,主治汗出恶风、身重、小便不利之风水;防己茯苓汤,以黄芪配伍茯苓、防己、桂枝、甘草,主治水在皮肤之四肢肿属皮水者。现代对气虚水肿病人也常用黄芪,但以生者为佳。

小结

黄芪是补气的上品,扶正的良剂,性甘温质柔和,许多疑难病中凡气虚、气陷、气虚血瘀、气虚水肿、痈疡久溃不收等证,黄芪皆为首选。

但用量差异很大,轻者10~15克即可,若配桂枝、甘草等可益气升阳升压;

中等15~30克,可补中益气,降压摄血;

大量30~60克,可补气化瘀。

益气,固表宜炙用,托毒利水宜生用。

黄芪性总属甘温,用大量又欲避其温性时,可稍配知母等,制其偏温燥之弊,以免化热助热。

国医大师巧用黄芪经验

?郭诚杰教授认为,临床大凡黄芪用量在15克以下者,补益效应偏小,其作用主要在于协助补气、助气行血、托里排毒和强身保健四个方面。

?黄芪临床用量在18~30克时,补气效应才能显见,此剂量主要治疗因气虚显著而致的头晕、水肿等病症。

?重用黄芪之量,大于30克,才可发挥升举下陷、固气摄脱和益气通脉之效。

?强调黄芪应单独水煎,这样独具其身,补气力强,再与其他药汤兑服,其效优于合煎。

国医大师郭诚杰教授从事临床数载,擅长运用中医方法治疗内、外、妇、儿等各科疾病,特别对疑难杂症的治疗独具思维和方法。郭诚杰教授临床经验丰富,治疗手段或针、或药、或针药结合,运用灵活,每收良效。笔者有幸跟师学习,受益匪浅。现将郭诚杰教授临床较常使用的中药—黄芪的独特经验整理、总结如下。

黄芪味甘性微温,善于益气升阳,固表敛汗,托毒生肌,利水消肿,郭诚杰教授对黄芪的临床应用十分广泛,继承中又有创新,其对炮制(或生用,或蜜炙,或盐炒,或酒浸)有考究,用量(大、中、小)有法度,煎服遵症情,据证遣用,得心应手,效如桴鼓。

剂量偏小,功于助行

郭诚杰教授认为,临床大凡黄芪用量在15克以下者,补益效应偏小,其作用主要在于协助补气、助气行血、托里排毒和强身保健四个方面。

气虚不甚,力在助补

临床凡精神不振,稍有倦怠乏力,呼吸气短,脘腹虚胀,少食便稀,身体微肿的轻型肺气虚、脾气虚、脾肺气虚的患者,治当补脾益肺。郭诚杰教授认为,其补速不宜过快,补量不宜过猛,最适缓补,药味宜少,药量宜小,常用*参、人参、白术、茯苓、山药、黄精之类,以四君子汤、六君子汤、参苓白术散等为代表,郭诚杰教授常在这些方药中加入6~12克小剂量的炙黄芪,与其他药物同煎同服,常常收到较佳疗效。郭诚杰教授认为,小剂量的炙黄芪有助于补气药物更好地发挥补气效用。

血虚之证,补血行血

郭诚杰教授认为,黄芪虽主以补气为功,然而于血虚患者治疗中加入少量黄芪,可起到补血、助气行血之效。气之与血关系密切。“气行乃血流”“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难经本义》云:“气中有血,血中有气,气与血不可须臾相离,乃阴阳互根,自然之理也。”气旺则血充,气虚则血少。同时气推血行,只有气充,才能有力推动血行,使血达到濡养之目的,正如《血证论·阴阳水火气血论》云:“运血者即是气。”故郭诚杰教授临床治疗血虚诸疾时,必在补血方药如四物汤、胶艾四物汤等中加入黄芪以补血行血,提高疗效。

辅佐正气,托里排毒

郭诚杰教授治疗中后期乳痈(含浆细胞性乳腺炎)及其他痈肿疮疡者或其早期而正气虚者,均在清热解毒、消肿散结的方药中加用小剂量生黄芪,取其托里排毒、辅佐正气之意,其用量多不超过12克。

如治疗39岁王姓患者,产后1个月因乳汁郁积右乳结块、疼痛,1周后右乳头下方3厘米处结块较硬,局部微红,肿胀,发热,疼痛加重,考虑孩子正在喂奶不愿内服药物,经外院外敷药物治疗1月,疼痛有所减轻,余症如故。郭诚杰教授察其患者精神可,舌红苔薄黄,脉弦数。乳房局部红肿发热,肿块变软,为乳痈脓已成而未溃破,遂处以生黄芪12克,当归9克,川芎9克,瓜蒌15克,赤芍9克,白芍9克,皂刺6克,炒山甲4克,蜂房6克,连翘12克,蒲公英15克,生甘草3克。服3剂后局部溃破,疼痛著减,热退肿消,后生黄芪增至15克,加减服6剂而愈。

泡水煮粥,强身健体

黄芪不仅是名药,更是强身健体的上等补品。“常饮黄芪水,强身又健体”,“常喝黄芪汤,身体保健康”是郭诚杰教授的口头禅。他常用黄芪5~10克泡水代茶频饮,解除乏困,消除疲劳,健身防病。对于气虚体质表现为支持力差、易于出汗、经常感冒者,郭诚杰教授诉其常服黄芪水或黄芪精,也可做黄芪药粥食用。郭诚杰教授推崇黄芪粳米粥(黄芪10~12克,粳米40~50克,大枣10枚,熬粥,可小补中气,强身健体)、黄芪枸杞猪骨汤(黄芪15~20克、山药15~20克、枸杞15~20克、猪骨数块、薏仁15~20克、红枣5~10枚,可益气健胃,强腰补肾)等,长期食用,必收其效。

中等剂量,补气效著

郭诚杰教授认为黄芪临床用量在18~30克时,补气效应才能显见,此剂量主要治疗因气虚显著而致的头晕、水肿等病症。郭诚杰教授认为,气虚较甚者,用药当首选炙黄芪,因为炙黄芪为补气要药,以补脾肺之气见长,今气虚明显,必速补峻补,方能速捷力显,若用量偏小,则药力不足,杯水车薪,延误病情。同时强调黄芪应单独水煎,这样独具其身,补气力强,再与其他药汤兑服,其效优于合煎。

低血压性头晕治验

郭诚杰教授治疗低血压性头晕,常在补血补气药中均加入炙黄芪20~30克,其补力大为增强。年9月6日治一头晕5年女性患者,每逢月经期、劳累、熬夜后加重,视物昏花,头脑昏蒙不清,时伴恶心,失眠多梦,舌淡苔薄白,脉沉细无力。多次测定血压70~80/50~60mmHg。处方:*参15克,白术12克,茯苓10克,黄精12克,阿胶6克,天麻10克,当归12克,川芎10克,熟地10克,白芍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大枣6枚。年9月13日复诊,诉其服6剂后诸症变化不明显。郭诚杰教授依前方仅加一味炙黄芪30克,并嘱单煎兑服。3剂后复诊,前诉症状明显好转,再服20余剂诸症消失。

气虚水肿治验

郭诚杰教授临床治疗气虚水肿,多尊崇张景岳“凡水肿等证乃肺、脾、肾相干之病,盖水为至阴,故其本在肾;水化于气,故其标在肺,水惟畏土,故其制在脾”之说,认为水肿多为肺脾肾三脏气虚所致,肺气虚不能通调水道,脾气虚失于运化水湿,肾气虚水无所主。黄芪具补气而利水消肿之功,适应于气虚水肿之小便不利,其典型代表则是《金匮要略》中的防己黄芪汤。郭诚杰教授临床常喜生品,剂量一般为20~30克。如一患者,双下肢凹陷性水肿五六年,午后加重,夜尿多,少汗,乏力纳差,食后脘腹胀满,时轻时重,多方求医效果不佳,郭诚杰教授给予防己黄芪汤加味治疗,其中生黄芪用量30克,连服6剂,浮肿明显消退,后以此方稍做化裁治疗月余病愈。

欲起沉疴,重用其量

郭诚杰教授认为,重用黄芪之量才可发挥升举下陷、固气摄脱和益气通脉之效。凡临床中气下陷、失于升提的各种内脏下垂(胃下垂、肾下垂、子宫脱垂、脱肛等),吐血、衄血、便血、尿血、皮下及内脏各种出血等之脾气虚衰、失于统摄和气虚血瘀、脉络不通之中风偏枯、手足不遂,肺气虚弱、卫表失固之体虚自汗、气阴两虚之盗汗诸证,只有重用其量,才有可能挽危候,起沉疴。

重补中气,升举下陷

黄芪味轻性浮,秉善升发,既能补益肺脾之气,又善升举下陷阳气,为益气升阳之要药。《本草正义》云:“黄芪,补益中土,温养脾胃,凡中气不振,脾土虚弱,清气下陷者最宜。”张锡纯云:“黄芪既善补气,又善升气。”李东垣创立的“益胃升阳”法以补中益气汤为代表流传千古,方中以黄芪为君药补中升阳。郭诚杰教授临证凡见中气虚衰,气虚下陷之脏器下垂、脱肛者皆重用黄芪,一般用量为40~60克,以益气升提,举陷固摄,恢复中焦气机。

年9月12日治一位42岁女性患双侧肾下垂2年的患者,方药:炙黄芪60克(煎汤兑服),*参15克,炒白术12克,茯苓10克,山药10克,柴胡10克,升麻10克,陈皮10克,砂仁10克,川断30克,熟地12克,牛膝10克,炒麦芽30克,炙甘草5克。连服20剂,自觉精神好转,乏力、纳差、腰部下垂、困感明显减轻,继服原方,其用量略作调整,共服40剂后,精神可,乏力、纳差、腰部下垂感消失,彩色B超检查:双侧肾脏位置恢复正常。

气虚崩漏,益气固冲

郭诚杰教授对气虚,气不摄血之各种出血,包括妇女崩漏,治疗以健脾益气、摄血固冲为治法,以归脾汤为主方施治,方中重用生黄芪,用量多为30~60克。

边某,女,36岁,年3月10日就诊(月经第3天)。主诉:半年前因连续加班劳累后阴道突然大量出血,医院给予止血、输液治疗后血止。近半年来每次月经周期和行经时间均延长,分别为40~50天、10~15天不等,且于非月经期间阴道时有出血,点滴而下,血色鲜红,无块,伴有面色萎黄,头晕目眩,心慌气短,困倦无力,失眠多梦,汗出,舌淡少苔,脉细弱略数。郭诚杰教授诊断为崩漏,其证型为气虚失统,阴血亏少。治宜健脾益气,养血固冲。方药:生黄芪40克(单煎兑服),*参20克,白芍12克,当归15克,熟地12克,川芎12克,炒白术12克,川断15克,炒蒲黄6克,阿胶8克(烊化),地榆炭15克,炙甘草5克,水煎服。服上方3剂后阴道仅见点滴出血,继用上方3剂月经干净,但仍感神疲困倦,说话无力,心慌,眠差,腰酸,脉沉细无力。宜益气健脾,养心补肾。方药:生黄芪、炙黄芪各30克(合煎兑服),*参20克,炒白术15克,山药12克,白芍12克,当归15克,熟地15克,川芎12克,桂圆肉12克,炒枣仁20克,茯神20克,川断20克,菟丝子12克,炙甘草3克,大枣6枚,服15剂,诸症基本消除,继服10剂以巩固疗效,随访3个月疗效满意。

中风偏枯,补气活血

黄芪益气作用人所共知,然其也具活血通络之功。《名医别录》载黄芪可“逐五脏间恶血”。《本草逢源》述黄芪能“调通血脉,流行经络,可无碍无壅滞也”。清代王清任更是气虚血瘀理论用于临床的典范,创立的“补阳还五汤”为治疗中风偏瘫的代表方,方中生黄芪为主药,用量达克。大量研究资料表明,足量的黄芪是补阳还五汤治疗中风取得疗效的重要保证。郭诚杰教授非常赞赏、推崇王清任中风气虚血瘀论,临床凡见半身不遂皆以补阳还五汤加减治疗,其中黄芪用量少则60克,多则克,其新病者用量较少,后遗症期和恢复期用量均较大;偏瘫之上下肢可动者用量偏少,不动、难动者用量偏大;无气虚者用量较轻,气虚明显者重用其量;血压正常或偏低者重用,血压偏高者轻用(配合服用降压药)。

郭诚杰教授曾治一左侧上下肢偏瘫两年、伴肌肉明显萎缩的患者,郭诚杰教授以益气活血、祛瘀通络为法,用补阳还五汤加减治疗,其中生黄芪克,一日一剂,并嘱每日坚持康复训练,半月后瘫痪侧知觉、运动较前稍有好转。继用上方随症加减治疗3个月,患者生活基本自理。

固摄卫气,益气敛汗

黄芪能固表止汗,其作用如《内经》所云:“卫气者,所以温分肉,充皮毛,肥腠理,而司开合也。”卫气虚弱,腠理失固,则见自汗、盗汗、黄汗、战汗、产后汗出不止。郭诚杰教授治汗证常以玉屏风散加味,其中黄芪用量都在50克以上,有的高达克。

患者李某,因一次感冒后五年来静时汗出,动则尤甚,稍有重体力劳动则大汗淋漓,伴畏恶风,乏力,便溏,舌淡,脉沉无力。医院给予固表止汗、养阴敛汗治疗效果均不佳。脉证合参,郭诚杰教授辨证为脾肺气虚,卫外不固,营阴外泄,治当补脾益肺,敛阴止汗。方药:生黄芪80克,防风12克,白术15克,*参12克,麻黄根12克,五味子12克,浮小麦一把,服14剂后,自述自汗明显减少。继用该方加减治疗,生黄芪用量在60~80克,前后共服30余剂,诸症消失,半年后随访疗效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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