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血病是当今世界医学界的一大难题,很多人都以攻克白血病为人生的最高使命和最大理想,但都是成功者少,失败者多。哈医大一院终身教授张亭栋成了其中的姣姣者,张亭栋继承并开创出用毒药砒霜来治疗白血病,因有很好的效果,张教授还在年9月19日求是颁奖典礼中获得了“求是杰出科学家奖”。屠呦呦以发现“抗疟神药”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后,著名科学家、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前院长饶毅认为除了屠呦呦,使用砒霜治疗白血病的奠基人张亭栋也应获诺奖。
张亭栋用巨毒药物砒霜来治疗白血病其实是来自传统中医的启发。上世纪七十年代,黑龙江省林甸县民主公社卫生院采用有毒药物医治恶性肿瘤,因效果好引得不少患者前往求治。时任黑龙江省中西医结合学会理事长、哈医大一院中医科主任的张亭栋教授被任命为专家组组长,带队一探究竟。原来,此地乡间一位老中医有个秘方,是用中药砒霜、轻粉、蟾酥几味剧毒之物配制的,最初用来下药捻治鼠疮——淋巴腺结核,后来被一位药剂师用此药治好了自己母亲的皮肤癌,后又改成针剂肌肉注射攻治各种癌症。张亭栋开始将原方分成砒霜组做体外抑瘤试验,反复试验发现,其中的砒霜是癌细胞的克星。张亭栋课题组大胆创新,将砒霜提纯,最终精制成亚砷酸注射液,专门攻克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APL)。
张亭栋等人虽然发现砒霜可以治疗白血病,但这是受人启发和反复试验的结果,对于砒霜为什么可以治疗白血病,张教授却说“对其治病机理不完全了解”。那么砒霜为什么可以治疗白血病呢?这其实完全可以从我们的传统中医中找到答案。
我们中医用砒霜治病可谓是早已有之,并对砒霜的药性有较为全面的认识。《本草经巯》中认为“砒霜,禀火之毒气,复经煅炼,《开宝本草》虽云味苦酸,而其气则大热,性有大毒也。酸苦涌泄,故能吐诸疟风痰在胸膈间。”《本草衍义》中认为其性味辛、酸、热、有毒;归脾、肺、胃、大肠等经。《玉揪药解》中认为“治寒痰冷癖,久疟积痢,疗痔漏瘰疬,心疼齁喘,蚀痈疽腐肉,平走马牙疳。”;《医学折衷》中说“疟丹多用砒霜大毒之药”等等。由以上诸家经典可以看出,砒霜的主要特点有两个,一是其性大毒,二是其气大热。也许正是砒霜的这两点特性成了白血病的克星。下面我们稍作分析。
我们先来看看中医是如何认识中药之“毒”的。“毒”的本意是偏的意思,特指药物的本性、特性、偏性,与“药”是同义词。《礼记·缁衣》中说:“惟君子能好其正,小人毒其正。”毒指偏离正道。再比如《周礼·医师》中说:“医师掌医之政令聚毒药,以共医事。”意思就是说医生必须掌握有偏性的药物。《淮南子·主术训》:“天下之物,莫凶于鸡毒,然良医索而藏之,有所用也。”鸡毒就是乌头、附子,是中药中有毒的药物,正常人服用会出现抽搐、昏迷,但是可以用来抢救心衰的病人,治疗阴寒内盛关节疼痛的病人。据《淮南子·修务训》载:“神农乃始教民,尝百草之滋味,识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避就,当此之时,日而遇七十毒,由是医方兴焉。”里的“毒”就是指植物的偏性。无毒者性味平和,可作为食物,长期食用;有小毒者,可以作为药物,短期使用,不能久服;毒者用于急重、危难病情的抢救,用大毒纠大偏,临时使用,中病即止。《神农本草经》把中药分为三类:上品无毒,用在养生保健;中品小毒,用于调理康复;下品中毒或大毒,攻邪排毒。“是药就有三分毒,行车走马三分险。”这是普通老百姓都知道的常识。毒是药物的本性,速度快也是车马的本性,并无利害、好坏之分。关键在于人的掌握和使用,使用得当则有利,使用不当则有害。
“毒”既是药的偏性,那砒霜之偏又偏在何处呢?显然是偏在其气大热上。从某种角度来说,正可能是就是因为其气大热,才能降服白血病这个病魔。按照中医的辩证施治理论治病用药要根据人体“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升者降之,降者升之”,那对人体用如此大热的药有效,那人体肯定是偏寒的,也就是说白血病患者应当是素体阳虚偏寒,所以用热药才有效。是不是这样的呢,下面再结合一例来分析:
《至简文化》中有这样一个典型案例:病历摘要:陈X男,因“腹胀4个月,全身浮肿并发热1周“于年1月入院.患儿于4个月前始有腹胀,近2月来腹胀加重,尿量减少,颜面呈现浮肿。1周来腹胀加重,颜面及下肢更加明显,并有咳嗽,发热,体温38℃以上,午后及夜间稍高,咳嗽每次4~5声,有痰难以咳出,无气促,无腹痛。起病以来纳差,渐消瘦,大便黄稀2~3次/天。平素体健,否认家中有肝炎及结核患者。体检:T38.5℃,P次/分,R36次/分,BP70/50mmHg,体重9kg.精神萎糜,营养差,面色苍白,两眼睑浮肿明显,皮肤及巩膜无黄染,颈部及颌下可触及黄豆大小的淋巴结,每处2~3个,活动度好,无压痛。心音低钝,双肺呼吸音粗。腹部明显膨隆,呈蛙状腹,腹壁静脉怒张,入院拟诊为浮肿原因待查,支气管肺炎。给予静滴青霉素和氨苄青霉素、能量合剂及利尿剂等,腹水及水肿无好转,体温在39℃左右,患儿在第4天出现呼吸急促,口周发绀,三凹征明显,两肺有中细湿性罗音,心率次/分,按肺炎心衰给予输氧、利尿及西地兰强心等治疗,病情无好转,现在又得白血病,化疗,无法进食,全身无力,家长还寄希望于化疗。
西医在治疗时一见发热,就不问三七二十一,大多先使用寒凉的抗生素,这样往往把小病治成大病,大病治成坏病。当抗生素无效时,他们也就没办法了。其实中医完全不这样治,中医首先要“把脉问诊,知犯何逆,随证治之”要科学的多,也针对性强的多。如果中医思路来看的话,我们发现这个病完全是治坏的。五个月前小孩感冒发烧(太阳经伤寒麻黄汤证),医院给用抗生素退热(误用下法,表现在得白血病邪内陷,此为大逆)。热退后小儿咳喘(正气无力抵抗,表寒入肺,变成小青龙汤证),继续用抗生素并激素(调出元气,损及肾阳)。之后出现腹胀(邪气乘虚而入,变成太阴理中汤证),四个月后,小便减少,出现水肿(病邪入肾,变成少阴真武汤证)。继续消炎利尿,病儿高烧不退,肾衰继而心衰(阴盛格阳,水气凌心,元阳外越,变为脱证,证属人参四逆)。于是“按肺炎心衰给予输氧、利尿及西地兰强心等治疗,病情无好转,现在又得白血病。”(焉能不加重,再好的体格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其实西医说的白血病,中医称为“伤寒病”。小儿本阳气重,为什么近些年白血病高发?很多是因为乱用点滴和其他寒性药物乱治病有关,其中包括中药。如果你经常用点滴治小儿发烧、经常用寒凉药治小儿便秘、上火等症状,要引以为戒了。
白血病主要有两种原因,一是患者先天不足,素体阳虚偏寒,二是正如上例这样,是小病治疗不当,误用寒凉药物最终导致成不治之症。但无论哪种原因,治疗上始终都要坚持“寒则温之”的原则,这样方有希望。被称为“当代中医脊梁”的山西名医李可有一医案正好说明这一问题。李可医案如下:
年5月10日,灵石常青村13岁学生程继柱,气息奄奄,由其父背来就诊。询知两月前突然高热寒战,体温40℃,鼻衄如注,2日不止,大便如柏油状。急赴山医三院,4月5日入院(住院号77-),经抢救脱险,但极度贫血,血色素4克,输血毫升无效。用COAP方案化疗2疗程后,处于弥留状态。5月5日病危出院。出院诊断:“血色素4克,白细胞36万,急性粒细胞型白血病。”病孩面色萎黄虚浮,唇指白如麻纸,眩晕不能坐立,纳呆,日仅进食l~2两,五心烦热,心动震衣,自汗如洗,两目失神;舌如去膜猪腰子,光绛无苔而干,六脉浮弦搏指,一息七至以上。从脉舌形神见证,已属气阴两竭之死候。然其父悲伤哭泣,情极可悯。又诊病孩趺阳、太溪、太冲三脉,尚不致散乱,不吐不泻,尚能进食,胃气末至败亡,一线生机未灭。遂以当归补血汤、生脉散合方,重用参芪,加山萸肉,益气固脱:
生芪30克,当归、红参(另炖)、麦冬(小米拌妙)、五味子、三仙炭、炙草各10克,山萸肉、九地各30克,砂仁10克,元肉、女贞子、旱莲草各15克,阿胶18克(化入),鲜生姜5斤,大枣6枚,浓煎,小量多次分服。
5月28日二诊:首剂得效,上方连服10剂。服3剂可起坐,服5剂后可进食半斤,头晕大减,精神转佳,服至第7剂已能下床散步,舌上布薄白苔,津润,胃气来复,大是佳兆。服完10剂后,日可进食1斤多。不料前日忽然泛呕泄泻,腰困如折,脐下筑动应衣,泛酸嘈杂,喉中痰鸣如拽锯,瑟缩畏寒,下肢发凉,脉浮尺虚,舌变白腻。其父意谓感冒风寒,然则足不出户何来感冒?此必久病伤肾,元阳不固,厥脱先兆。本拟加鹿茸血肉有情之品,温养肾督,促其生血。奈患者住院已耗资数千元,贫病交困,姑以肾四味,性味和平,温阳益精之品代之,温养肾命,双补气血为治:
生芪30克,当归、红参(另炖)、元肉、姜炭、三仙炭、炙草各10克,土炒白术、山药、炒谷麦芽各30克,阿胶(化入)、生半夏、茯苓各12克,肾四味60克,鲜生姜10片,枣6枚。
6月20日三诊,服2剂后胃寒退,泻止脉敛,服5剂脐动隐,元阳固,食增,两目有神,可出户外玩耍,10剂服完,每日温习功课,跑跳看戏,已如常人,两目神采奕奕,食纳大增,脉中取和缓从容,血色素上升至7.5克,白细胞降至ll万。效不更方,加参鹿膏10克,10剂,
7月18日四诊:血色素上升至9.5克,白细胞降至5万7千,原方守服7剂。
8月27日五诊:血色素11克,白细胞2万7千,稳步向愈,因贫困,停服中药,予单味参鹿膏克,半月量。
至9月22日,血色素12克,白细胞,余不胜欣慰,嘱病家加意调护,慎饮食,避风寒,以防不测。不料于9月29日中午,其母买一大西瓜,病孩乘其父外出配药偷吃多半个(约5公斤),当夜腹痛作泻,次日又水泻尽日,滑脱不禁,脱肛不食,大汗心悸,喘不能步。急去诊视,则六脉散乱如丝,面如死灰,四肢厥冷。急用大剂参附龙牡山萸肉,投剂不应。盖胃气败亡,百药难施,余已无能为力,终至不救。小儿不守禁忌,只图果腹,不幸夭亡,令人不胜慨叹。
这一医案中李可用先用温补气血之药来调理孩子身体,让孩子渐渐回归正常,病情渐渐得以康复,不正是说明白血病多是见寒而生,因寒而起吗?后孩子因偷吃约5公斤寒凉的西瓜而病性加重,最终以致不治,这也不正表明寒伤人体正气,正气一伤,病邪于是乘虚而入,最终导致病情加重,不幸夭亡,诚可叹也!
如果李可老中医的这则医案眼看就要治好了,最终却毁于一个西瓜而行百里半九十的话,那么下面珠海市中医学会理事,原珠海市政协委员赵修诚老先生的一则医案可谓是药到病除了。
年11月6日,本人当时在四川医院任中医师,当天从某医学院儿科住院治疗二个月“死亡”出院的急粒白血病儿林长久,男,1岁,其父发觉患儿心口还有一丝热气,又抱来我院急诊室求治。患儿高烧昏迷,肤唇苍白,呼吸极微,细心察看并未死亡。查T39.9℃,血色素2.5(25g/L),白细胞(2.×/L),原粒18%。医院领导十分重视,组织中西医抢救,本人参加会诊。当年年轻未见过白血病人,纯粹按照中医辩证论治,仔细分析病机,认为面唇苍白,神昏气微,发热汗出,尿清便溏,舌淡苔白,脉沉细数无根,是一派大虚大寒证,高热是假象,经验告诉我这是伤寒少阴证,治疗必须回阳托邪。处方药为党参、黄芪、白术、附片、苏叶、葱白等,配合西医输氧、输液、抗生素等治疗。患儿次日奇迹般苏醒,烧退好转。住急诊室治疗七天出院,后单纯门诊中医药治疗。二月后面唇红润,健康可爱,再请医学院专家复查,症状血象骨髓象均完全缓解。(见羊城晚报年4月8日《十年探索治血癌》报道)。
赵先生的这则医案明确的指出其治疗方法是纯粹按照中医辩证论治,仔细分析病机,认为面唇苍白,神昏气微,发热汗出,尿清便溏,舌淡苔白,脉沉细数无根,是一派大虚大寒证,高热是假象,经验告诉我这是伤寒少阴证,治疗必须回阳托邪。他用一些大热之药,如附片、苏叶、葱白等,最后成功治好。
赵先生还根据自己的行医经验总结出白血病得病的两大主要原因,这正于砒霜能治白血病的中医原因相吻合:本人临床治疗研究白血病三十余年,综之本人认为白血病主要系伤寒少阴内陷亡阳亡血证,伤寒正虚邪盛,若正气不支或误治,正气下陷外邪乘虚而入,由表入里入骨髓,从而导致该病的发生。同时阴阳虚实寒热是可以互相转化的,白细胞减少可以转化为虚性剧增,大虚亡阳可以转化为亡阴亡血大热大实证。但伤寒少阴正虚邪陷亡阳亡血是急白发病的根本原因,是急白的本质。本人还观察到有的病人发病前身体健康,曾淋雨受寒重感冒头身痛发烧,多次查血均未见任何急白症状,后一直服某医师大剂量石膏、大黄、芦荟、苦丁茶、生地,石决、赭石等苦寒阴柔凉遏之品,且连服一个多月药病均不改变,后突变大汗淋漓,面唇苍白、头昏眼花、腰痛骨痛,病现一派少阴邪陷亡阳亡血证,经查血全血下降,查骨髓诊断为急粒白血病。(按:可见,风寒感冒发烧后,滥用抗生素或寒凉中药退烧,正是造成目前白血病患者增多的重要原因!!)
赵先生的经验与祖国医学可谓是不谋而合。《诸病源候论?虚劳论》谓:“肾主骨生髓,虚劳损血耗髓。”肾为先天之本,主一身之正气,脾为后天之本,为人体气血生化之源,只有扶正气,提高人体免疫功能,才能有效解除病症危害。而西医治疗此病一般的化疗、放疗、标靶治疗是针对于白血病细胞的杀伤,并没有针对骨髓为什么会造出白血病细胞的病因。而中医则重在用温热之药来温补肾气,用补气之药来补气健脾,这样肾气充足了,“肾主骨,生髓”,而生髓呢,是改变骨髓的病理结构,改变骨髓造血环境,改善骨髓造血系统,生长正常的骨髓,使之血液恢复正常。所以中医治疗实现了白血病的根本性治愈。
砒霜能治白血病,这是因为砒霜大热,而白血病患者体质又大寒,这样以药之偏性来纠正人体之偏性,使身体达到“寒热平衡,阴阳平和”,从而实现“了疾健体,精神乃治”的境界。这也是“砒霜能治白血病”的中医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