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卿本温柔
在他双腿残疾、双目失明时,他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那个人从未开口说过一次话,但当她软软的手指在他手心里书写汉字时,他拥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她在他手心里一笔一画地写着:“不要放弃,要活下去。”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想要活下去,想治好双眼,想要看看这样温柔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子……***穿越成人人惊恐的残暴公主,阿玖觉得压力很大。举国上下,都骂她是妖姬转世。但只有在面对那个人时,她才是真正的阿玖。他看不见她的容貌,听不见她的声音,他把她当成了公主府里最普通的哑丫鬟,却一直努力地用自己孱弱的身体去守护着她。“阿玖不怕……我保护你。”温柔似水的穿越公主VS失明病弱系男主这是一篇女主治愈男主反被男主治愈的温馨文,设定同体双魂,公主原身很残暴嗜血,是未来最黑化的大BOSS,女主很温柔很治愈很宠男主。男主前期又瞎又瘸,后期康复天下无敌,成为护妻小天使!
奢华冰冷的昭阳宫里,一名男子半身是血地跌跪在地上。散垂的黑发被风吹得颤动,他一张清冷淡漠的容颜半染着血迹,妖治至极,却又有着铮铮傲骨之姿。
“阿璟,疼吗?”身着绛紫风纹云锦宫装的女子缓缓蹲下一身,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抚着男子脚腕处的血窟窿,一张妖艳精美的容颜溢满了心疼。
“若不是你想着逃离本宫,本宫又怎会挑断你的脚筋呢?”女子故意用手按了按那两个血肉模糊的伤口,一副委屈感慨地说道,“阿璟,现在你可愿意陪本宫了?本宫一定会让你十分舒服的……”
那软软柔情的声音好似情人间的低语,却将一旁的侍卫都吓得抖如筛糠,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气,连忙在长公主的眼神下慌张害怕地离开了昭阳宫。
殿下瞒着陛下将云世子从牢狱里掳来做男宠,谁知被废去武功的云世子竟差点溜跑了出去!殿下一怒之下,便挑断了云世子的脚筋,将他囚禁于昭阳宫里。
恐怕云世子终其一生,都只是个残废了……
“阿璟不说话,可是愿意的意思?”见云璟连一个神情都不屑望向自己,一张脸似睡一般木然地面瘫着,秦娆冷冷一笑,伸手挑起了他的下颚,语气媚惑道,“今日,你若肯臣服于本宫,乖乖地成为本宫的人,本宫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让子靖饶了你们晋安王府一干人等的性命。”
“你!”面对秦娆赤一裸一裸的威胁,云璟一张俊颜无一丝血色,一双黑眸赤红如血,隐忍着巨大的恨意。
半晌,干涩沙哑的声音从他嘴里一字一句地吐出,他咬牙暗恨道:“这样,你当真肯放了晋安王府?”
“你若求本宫,本宫自然会放。”见云璟神色微动,唇瓣轻颤着似要说话,秦娆又呵呵笑了起来,语气满是恶意,“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晋安王府里的人,男的必须代代为奴,女的必须世世为娼!而你则是本宫的禁脔!一生一世,都只是给本宫暖床用的!”
话音一落,她像是把玩着玩具的孩童一般,很满足地看着云璟动容的脸一瞬间惨白如灰,看着他一向不肯低头的头颅微微下垂后又被她狠狠地碾压在地上。
他的自尊心,他的骄傲,他都所有,都被她狠狠地践踏!
谁让他一直高高在上,一直遥不可及,谁让他一直对她那么冷淡,连笑容都吝啬于她!
她要折断他全身的傲骨,凌虐他所有在乎的人,看他还敢拿什么跟她嚣张!
心里一边阴毒地想着,秦娆一把将双腿鲜血淋漓的云璟拽上了床。绣着金丝云锦的上好绸缎上,立刻流淌着斑斑血迹,那刺目的颜色让秦娆有种疯狂的赏心悦目,却又有着淡淡浅浅的别样情绪。
“阿璟,别怕,今晚,本宫会好好疼爱你的~!”
一双染着血迹修长手指抚上了云璟苍白细致的肌肤,秦娆轻轻地笑了起来,是那般妖娆动人,但那骨子里却是疯狂的嗜血残暴,对着他的唇狠狠地咬了上去。
云璟只感觉那双轻抚他脸颊的手,冰冷如同一条毒蛇,让他心中厌恶反感至极。而一想到自己现在就如同男宠一般被秦娆玩亵羞辱,成为她身下的禁脔,他更是痛苦得恨不得在下一刻死去,也不愿被她肆意妄为地玩弄,留下这耻辱的印记。
见云璟竟要咬舌自尽,秦娆一把掐住他的脖颈,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云璟,你若敢自尽,本宫会让晋安王府一干人等全部送命!包括你那十岁的妹妹!”
她勾起唇角,那笑容满是明晃晃的杀意:“本宫会将她送到军营里,让她成为千人骑万人压的贱人!还有你那未婚妻,本宫一定将她剥光了挂在城门前,让众人瞻仰那所谓第一才女的风采。”
“你敢!”云璟轻喘着张开嘴,冷冷地呸了秦娆一句,那张一向坚忍不屈的冷清面容上竟流露出一股刻骨的恨意和怒火。“你才是千人骑万人压的贱人!”
这一句话死死地掐住了秦娆的死穴,她脸上的笑容尽褪,声音阴森森地开口:“阿璟啊,身为男宠你怎么能这么跟主子说话呢,果真还是欠调一教!”
云璟轻喘着气息,想要挣扎,但那双腿痛得挪动不了半分。一道凌厉的鞭子呼啸而来,准确无误地袭中了他的胸口,那角度刁钻,动作狠辣,顿时将他死死压制在心口气血猛烈翻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秦娆修的是至阴至寒至毒的武功,银鞭之上染的软骨散能令武功盖世的人顿时也手足无力。若是往常云璟对上秦娆,有七分把握,那现在他已经被废武功,双腿无法动弹之下,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了这毒辣的一鞭!
“这两年,本宫曾明示暗示你们晋安王府多次,让你成为本宫的驸马。可你们是怎么敷衍本宫的呢?明着说已有未婚妻,暗里却骂本宫无耻淫一荡、对本宫异常不屑!”
转眼之间,秦娆已经用粗绳将云璟捆在了床上。瞧着他满脸阴沉、一双血眸狠狠地瞪着自己,她轻轻笑了起来,声音是一贯的慵懒随意,语调是一贯的轻嘲冷讽,但那眼神却是十分的轻蔑暴虐:“云璟,当年你若成为本宫的驸马,云昊这老贼若乖乖地支持本宫和子靖,本宫又岂会设计下毒手呢!怪就怪你们不识时务、不知好歹!”
毒辣的长鞭再度袭来,鲜血渐渐渗透了洁白的衣衫缓缓渗出。云璟微微闭着眼,痛苦地喘息着。一头乌黑的墨发散落下来,披垂在鞭痕累累的胸前,只觉得那一道道耻辱如同毒蛇一般缠绕着自己。
但还没等他喘过气来,又是一道鞭子呼啸地抽中他的腰部。紧接着,鞭子密密麻麻地袭来,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印上一道道鲜血淋漓、狰狞惊心的鞭痕。
美人被蹂一躏染血的情景是这般的赏心悦目,阵阵鞭子凌虐的地方似朵朵红梅嫣然绽放,让秦娆欲动不已。
这一刻,她心中最暴虐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这一鞭一鞭下去竟完全停不下来,等反应过来时,已挥了整整三十三鞭,简直是将云璟里里外外都折磨了一个遍。
折磨累了,秦娆又不想云璟这么快死,因为她还没有玩够,她要这个自己曾经真心看上的第一公子心悦诚服地躺在自己的身下!与她翻云覆雨,成为她真正的禁脔!
于是,她心思一转,又找来些药膏给他随意地上了上药,手更是不规矩地乱摸了起来,将云璟身上破破烂烂的血衣全部撕扯个干净,满意地看着他胸前鲜血淋漓的杰作。
但她不知,云璟并没有完全昏睡过去。浑身的剧痛已经让他身上的软骨散消退了大半,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能动,目光瞬间染上了弑杀的寒意。
在秦娆一脸色一情地一边给他上药一边乱摸猥一亵他身体时,久等时机多时的云璟忍着浑身的剧痛,迅速地伸出手,拼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掐住了秦娆的脖颈,整个身子压了过去。
白皙纤瘦的脖颈被他狠狠地握在手里,他眼中寒光流转,没有丝毫的怜惜,是与之同归于尽的决然和杀意!
“该死!”被云璟突如其来的袭击,秦娆脖颈一痛,只觉得呼吸被刹那间夺去,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安和寒意。
但云璟的力气终究是抵不过秦娆,在云璟满身的杀气下,秦娆运起内力,一脚狠狠地踹开了重伤的云璟。
她大怒,挥起长鞭,正要继续调一教这个不听话的男宠时,胸口蓦然一痛,血色的嘴唇泛起了乌紫。
“云璟,你……你……”
她话未说完,已猛地大吐起了鲜血,一个踉跄满脸不甘地倒在了床上。
云璟被这重重一踹,直接踹飞下了床,一个闷哼倒在了柔软的兽皮上。
他咬着牙支撑起重伤的身子,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完全站立不稳。
应该说他双腿被废,根本站立不起来……只好支起身半趴在床前,虚弱地喘着气。
剧烈的失血令云璟眼前一片血色迷雾,他转过脑袋看了一眼骤然安静、况似昏死过去的秦娆,犹犹豫豫地靠近了过去,伸手在她鼻息下一探。
没有一丝呼吸?!
她竟死了?!
一直僵直绷紧的身子骤然放松,他轻闭双眸,缓缓地倒在了地上,一张面若皎月的容颜竟是疲惫和解脱。
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终于死了……
只是……
孩儿不孝,可能没法活着回去了……
时间静静地流逝着,穆九昭嗅了嗅鼻,只觉得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甜腻的香味,更若有似无地弥漫着一股她特别熟悉的血腥之气。
她挣扎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无力,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脖颈,火辣辣的疼。
这是……怎么了?
意识慢慢间回笼,穆九昭刹那间头晕目眩了起来。她突然忆起,医院值班时,遭到家属们愤怒地暴打。
当时,主治医师明明再三强调,孕妇产道狭窄,胎儿已出现缺氧的情况,必须立刻改为刨腹产生子,但男方一家执意认为顺产的孩子才聪明伶俐死活不肯签字同意手术,结果一尸两命不说,还厚医院的头上,动怒之下竟叫来一堆人围堵在产科门口,吓得产科的医生和护士们纷纷躲了起来。
而她这个倒霉蛋正巧在隔壁的康复医学科值班,就这么噩运地被几个无法泄愤的大男人逮住,一阵冤枉地狂揍。那脖颈上的剧痛,恐怕就是被对方一气之下掐出来的吧。
这般想着,穆九昭心中苦笑一声,吃力地想从病床上爬起。但这一动,她竟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坐在一条染血的锦被上……?
这条被她压在身医院里喷着消毒水味的白床单,而是柔软顺滑绣着金丝云锦的上好绸缎……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穆九昭惊慌地环顾四周,呆滞地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屋子里。
不,这简直不是一间简单的屋子,而是一座美轮美奂、磅礴大气的超大宫殿。
月光如水,亮晶晶地洒落在金丝刺绣的华丽帐幔上,栩栩如生的金凤在祥云间环绕,生动形象宛若随时展翅飞腾。那触目可及的紫檀床栏精雕细琢,镶嵌着无数金光灿灿的七彩珠宝,无一不昭显着屋子原主人的奢靡和腐败。
最令穆九昭震惊的是,这富丽堂皇的雕纹大床竟大到足有十尺宽,能容纳七八人舒适平躺!而床的右侧摆放一张紫檀木书桌,上面成列着笔墨纸砚和一枚铜镜,窗边斜倚着一张软塌,左边展示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长鞭、绳索、蜡烛、烙铁等等刑具和一些不知名的锦盒。
穆九昭不敢置信地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在皱眉痛呼的瞬间,惊愕地瞪大双眼,望着自己眼前这双莹白无骨的玉手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是她的手!
她的手曾受过重伤,不能再动手术,所以前年从外科转到了康复医学科。而她读研工作的这几年,时常握笔,中指关节上有着被笔磨出的薄茧。
但现在这双手,手心手背毫无伤痕,芊芊十指洁白如玉,细润光滑!
一种可怕的事实在穆九昭横扫了一圈古式古香、富丽堂皇的宫殿后,在她的脑海里炸响了开来。
她不敢置信地起身,直直地奔向不远处的铜镜,却在下床的一瞬间被一个不明物体生生地绊倒,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02二胎奋斗记
五年前,为了救暗恋的学长和姐姐,她不惜对他献出自己,却意外怀上宝宝。
五年后,为了不幸患上白血病的孩子,她不得不重回故乡,费尽心机接近那个权倾一城的男人,只为与他再生个二胎。
这是两个不会爱的男女学着相爱的故事!
03儿女成双福满堂
一个男人,两个娃,家无隔夜粮...男人还是别人的!你说说,她苏晨咋就这么背,死了死了,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咋就落到了这种境地!
刘家岙,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小山村。
不过,刘家岙的地势算得上是得天独厚,虽背靠连绵几百里的大山,村前却有一片开阔平坦的土地,村旁还有一条从山上淌下来清水河,倒也算是水土丰美,山清水秀。刘家岙不大,只有百来户人家,大部分都是刘姓本家,另有几个杂姓都是陆续迁过来的,只有十七八户。二月初春,田里刚刚化冻,草木却还未复苏,远看星星点点的嫩绿,走得近了却找寻不见了。小女儿昨晚又闹了半宿,下半夜才好不容易哄安生。折腾了大半宿,邱晨好不容易睡着,正睡得香,一只小手又伸进她的衣襟,在她的身上摸索起来,再次把她唤醒。睁开眼,她一时还有些迷糊,不知身在何处。定了定神,看着暗影中房顶的木头檩子,她才明白过来,自己是真的换了个世界,换了个身体。五天,十天,半个月……她还在这里,她——回不去了!这不是做梦!她邱晨,刚刚取得重大成果晋升了副教授,还春风得意换了大房子,买了新车,一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让她悲催地成了溺死车中的一个。醒过来,她已经成了刘家岙的一个农妇,一儿一女不说,还刚死了男人,成了新鲜出炉的寡妇!正是因为接到被征夫的男人死在边关的消息,才让这个身体的前主厥了过去,然后,芯子就换成了她。环顾陈旧的房屋,看看简单到几乎没有的陈设,还有一边一个俩孩子,邱晨摇头苦笑着。——能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将女儿的小手从衣服里拉了出来,放进被子中盖好,僵硬地转身,给另一边的儿子也盖好了被子。穿衣下炕,邱晨活动了一下僵硬酸涩的身体,娘三个盖着仅有的两床被子,她一晚上都不敢动一动,否则就会把孩子从被窝里挤出去。这么冷的天,非冻病了不可。穿的是粗麻布棉袄棉裤,补丁摞补丁,冷得她差点一个喷嚏打出来。穿鞋下地,让她多少有点欣慰的,这具身体是天足,没裹小脚。邱晨看了看并排躺在炕上熟睡的儿女,在心里安慰自己——前世她因为学业、工作繁忙,又因为没有勇气承担婚姻可能带来的种种责任和烦恼,她三十多岁仍旧没有结婚。没有选择婚姻,她却一直喜欢小孩子,也曾想过做个快乐的单身妈妈——现在,她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这算不算达成了她的夙愿?!收起纷乱不羁的思绪,邱晨拿起衣箱上的小铜镜和断了一根齿儿的木梳,走出了房门。她刻意没看箱子上那个针线笸箩,这个家原来就靠原主绣花挣钱养活,换了她这个只会缝扣子,隔离衣破了都会用胶带的人……这是件大事,得找个什么借口,不然她假货可就要露馅了。天光大亮,太阳还没有升起,大半个天空澄澈净蓝,东方的地平线处,隐隐地透出一抹明亮的金芒来。晨风吹在身上,寒意沁骨,邱晨缩了缩脖子,搓搓手揉了揉脸,让自己精神一些,从水缸里打了水洗脸。冰冷的水激在脸上,让她打了个冷战,脑子却也彻底清醒过来。笨拙地把长发绾在脑后,捡去身上掉落的头发,扑打扑打衣服,开始做早饭。抖落抖落面口袋,只得了小半碗粗糙的黑面。刚满周岁的小女儿阿满之前一直没断奶,这具身子的前主昏厥过去后,不但芯子换了人,奶水也断了。突然被断奶的阿满只能吃点儿黑面糊糊,如今,黑面也要断顿了。还有那仅剩的半篮子毛芋头,也吃不了两天了。再不想办法弄吃的,一家人就要断粮了。唉!锅里舀了两瓢水,邱晨洗了十几个芋头放进锅里,点着火蒸着。回头,端着半碗黑面略一沉吟,还是折出一半放起来,将另一半小心地调成细小的面疙瘩。捞了个咸菜疙瘩切成细丝淘洗了几遍,放进碗里。从角落里扒拉出一根细葱,剥皮洗净切成段,然后抱过油罐子使劲儿刮了刮,只刮出两粒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荤油。“嫂子!”少年特有的沙哑声音在身后响起。邱晨回头扯起一个微笑,“这些日子你累坏了……如今我好了,你也不用这么劳累了,天还早,你再去睡会儿吧,我做好了饭叫你!”林旭仔细辨了一下大嫂的脸色,虽然面色发黄,两颊消瘦,精神却很好,两眼明亮有神,之前那股灰突突的死气都不见了。林旭终于相信自家大嫂真的好了,仍旧如之前那样温柔慈爱,林旭心中的悲伤身体的疲惫似乎都淡了。“不累,不累……水不多了,我去挑水!”漾开一脸傻笑,林旭摸着头,匆匆转身,去窗下拎了木桶扁担,脚步轻快地走出家门。看他这样,邱晨也有些心疼。这些日子,照顾病人,照顾孩子,做家务……难为这孩子了。遥遥地,邱晨听到林旭欢喜的声音从篱笆外传过来:“满囤哥早……呵呵,我大嫂好了,嗯,真好了,能下地做饭啦……”“好了好,好了就好……对啦,旭子,你挑水去蛤蟆石那里,今天水涨了,原来挑水的地方漫了……”满囤浑厚响亮的男声随后传来。刘满囤是她如今的邻居,两家处的关系不错,满囤媳妇儿叫杨氏兰英,与原主是一个村的娘家,平日里以姐妹相称的。她病了那几天(其实是受不了打击挺尸),兰英每天都会过来帮忙照料,满囤也没少帮手。邱晨不禁想,如今她‘病好了’,也应该去人家道个谢——嗯,还是她想到办法挣到钱再说吧!邱晨站在屋门口,坡下一层层农舍茅屋错落零散,已经有一些人家的屋顶升起了淡青色的袅袅炊烟,几声鸡鸣狗吠中,夹杂着偶尔的一道黄牛悠长低沉的哞声……一时间,邱晨对在这落后原始的小村庄中即将开始的新生活,也生出一丝期待来。用一点点荤油和葱花做了半碗疙瘩汤,蒸了二十来个芋头,就是早饭了。芋头去了皮可以煮着吃,晒干磨粉还可以做粥,很可惜,芋头剥皮刺激皮肤,弄完手会痒的想要剁掉,磨粉也不现实,只能暂时将就了。
走进里屋叫俩娃起床,四岁的儿子阿福很懂事乖巧,睁开眼糯糯地叫了声娘,就抹着眼睛自己开始穿衣裤。一岁的女儿阿满却仍旧不懂事,加上昨晚睡得不够,醒来就嘤嘤地哭。邱晨只好坐在炕沿上,伸手把她抱起来,用被子裹着,拿来棉衣棉裤给她穿,一边柔声地哄着:“阿满乖,起来吃饭饭。吃完了饭,娘带着阿满出去玩!”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哄劝起了作用,还是属于母亲独特的味道温度安抚了孩子,阿满渐渐地止了哭声,却只用手紧紧地搂着邱晨的脖子,小小的脸紧紧地贴在她的颈侧,柔软而娇嫩。给阿满穿好衣服,阿福已经自己下了炕。邱晨又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手抱着阿满一手牵了阿福走出里间。舀了锅里的热水给孩子们洗漱了,先端起半碗疙瘩汤喂阿满。阿福站在旁边,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眼睛中那明显的羡慕和饥饿让邱晨的心直发颤,却只能安抚他:“阿福乖,咱们等一会儿小叔,小叔回来,咱们就吃早饭哈。”阿福乖巧地点点头,目光就从半碗疙瘩汤上转向门外。或许是有了油星儿,阿满吃的还算香甜,小半碗疙瘩汤竟然吃了大半,让邱晨稍稍放了点心。在这里,断了奶的孩子能吃下饭去,才能活下去。“噢,小叔回来啦!”阿福一声欢呼,随后林旭拎着一桶水走进门来。给阿满擦擦嘴角的饭渍,把她放在炕上,邱晨一边招呼林旭:“快来吃饭吧!”说着,邱晨把锅里的芋头端出来,又放了一个咸菜丝碟子,早饭就算齐备了。转眼,看到阿福的目光仍旧盯着阿满剩下的那一点疙瘩汤,邱晨不禁心生怜惜,现代的孩子们各种山珍海味都懒得看一眼,更别提这么一点点缺油少盐的疙瘩汤了。招招手把阿福叫到自己身边,邱晨把那一点点疙瘩汤喂给他,阿福居然吃的满脸的幸福来,最后连碗也舔了光溜溜的才罢手,让邱晨都生出一种负疚的罪恶感来。为了这两个孩子,她也要努力找到尽快赚钱的办法!家里米面皆无,柴也基本用完了。邱晨就决定,上山砍柴,顺带考察一下,找不到挣钱的办法,也要想办法找点儿吃的东西来。已经开了春,地里一些野菜应该已经冒出嫩芽。山上也很有可能有山药之类的块茎能够挖来食用。还有山林中丰富的野生动物,大型的动物不敢想,能捉只野鸡野兔的来,两个孩子也能改善一下生活,增加一些营养。皮毛还能拿去卖钱!另外,邱晨原来的研究范围是医药化学,主要是天然药物的提取、精制和配伍改良,所以,对一些药物,特别是植物药认识的不少,若是上山能够找到些挖回来,也能换钱。听邱晨要去捡柴禾,林旭立刻道:“嫂子,你病刚好,还是带福儿满儿在家里吧,我一个人去就行!”捉野物,寻药材,邱晨都没法明说,她不知道原主懂不懂这些,于是道:“天气不冷,我跟着一起,看看也能挖点儿野菜回来。”家里的情况林旭比邱晨更清楚,自然也知道马上就要断粮,听邱晨这么说,他也没法再拒绝了。山里人自然有山里人的办法,像四川的妇女出门,就习惯背一个背篓,平时可以装东西,有孩子的妇女也会把孩子放进背篓里背着。刘家岙没有背篓,林旭却找出一只柳条筐子,把满儿放进去,用扁担挑起来,扛在肩上,身前的扁担勾上挂着一盘麻绳,打了柴之后,就一头挑柴禾一头挑孩子,方便的很。邱晨从杂物棚子里找出一把铲子,想了想,又把那条空面口袋抖了抖带上。正要准备出门,满囤媳妇兰英端着一只木盆走了进来。看到邱晨利利落落地站在院子里,一迭声地感谢诸神菩萨。“哎,看样子是真的大好了!多亏满天神佛、菩萨保佑……”兰英和满囤夫妻俩对他们多有照顾,当时阿满饿的哭闹不休,还是兰英做了几回鸡蛋面糊糊过来,才让阿满有了口吃的没被饿死,说是救了孩子一条命也不为过。“我这一病,多亏了嫂子和大哥照应……”邱晨道谢的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兰英脆声打断。“哎呀,海棠你这一病怎么变生分了?你我打小的姐妹情分,如今又嫁在一处,我们娘家离得远,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妹子看待的,你和我还用得着扯这些虚的?”兰英嗔怪着,也不等邱晨再说话,就从木盆中端出一只碗白面和五个鸡蛋来,“我也拿不出多少来,满妞儿刚断了奶,吃食跟不上不行,你先用着给妞妞打碗糊糊。吃完,咱们再想办法。”兰英二十五六岁年纪,身材结实,浓眉大眼透着一丝爽利劲儿。她穿的一身衣服同样陈旧打着补丁,看得出家庭情况也不好,一碗白面几个鸡蛋,原来邱晨根本不会在意,但了解了这里的情况后,她却知道,这些东西在兰英家里也是非常贵重之物,恐怕她家里的孩子也不舍得吃呢!“嫂子,这……”邱晨不喜欢欠人人情,她也明白这些东西对于一个普通农家的价值,下意识地就要推辞。“咋啦,我说海棠你还真和我生分啦?给你你就拿着!再说了,我这是给满妞儿吃的,你也和我客气不着数!”兰英爽利中带着泼辣,根本不给邱晨拒绝的机会,嘴里说着,就把一碗白面和鸡蛋塞进了邱晨的手里。“好啦,我还要去洗衣服!”话音落下,兰英端着木盆就走,刚走了几步,又突然转回身来,“海棠,我已经往杨家铺子捎了信儿,估计,家里来人也就这几天了,你且安心,等家里来了人,什么事都好说了……我走啦!”邱晨还从没见过这么行事儿的,愣怔怔地看着兰英快步出了大门,这才醒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白面和鸡蛋,不由摇了摇头苦笑,这个兰英还真是够风风火火的!不过,这样的性格却合她的脾性,让邱晨不自觉地亲近起来。转念,邱晨不由思量兰英的话,听话音她是和自己同一个村的娘家。另外,兰英还给家里捎了信儿,估计是这具身体男人死了这件事。女婿死了,娘家自然要来人……邱晨微微皱眉,若是娘家人来了,自己还要多加小心以免被看出破绽。至于兰英含混的提到的‘什么事都好说’,就被她当成了自家穷困面临断粮的事忽略过去了。
04往期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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